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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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艳阳高照。倾月京城的郊外一路都是风景如画,繁花似锦,绿草如茵,到处都是出来踏青游玩的风流才子娇贵小姐,更为这副绝美的阳春风景增添了许多生气和热闹。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内,慕妃弦正懒洋洋地仰面躺在纳兰锐的腿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没有,锐锐?你干嘛要在我脸上抹那些白粉啊!告诉你,你再怎么抹也抹不掉我脸上那些疤痕的,还是等以后找到那个叫什么何妙手的给我整容吧。”

只见她脸上的面纱已经揭开,十几条猩红的刀疤横七竖八躺在她那曾经娇美如花的脸庞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难看之极。纳兰锐左手端着一个巴掌大的锦盒,右手沾上锦盒里的白色粉末轻轻在她脸上抹着,闻言笑道:“我在你脸上抹的可不是什么白粉,而是专门为你买的珍珠粉,就这一小盒就花了我几千两银子呢。你可不要小瞧它,它除疤美白的功效可是顶呱呱的。那个何妙手现在又不知道在哪里,我给你抹这个珍珠粉是希望它能让你脸上的疤痕淡一点,最好淡得看不出来,这样你就不用整天戴着这个不透气的鬼面纱了。”

慕妃弦看着眼前这张正专注地为她抹珍珠粉的俊脸,伸出刚刚剥过葡萄皮的黏乎乎的小手轻轻抚了上去,笑道:“没想到当年鼎鼎有名的风流太子爷现在竟然纡尊降贵为我这个破了相的小女子抹珍珠粉,这要是传到你父皇母后的耳朵里了还不被你给气昏了。”

纳兰锐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的大小姐,麻烦你把你肮脏的鬼爪子拿开,想摸我也要先把爪子擦干净啊。这么脏的爪子把我的脸都给弄脏了。”

慕妃弦将手在他衣服上胡乱蹭了几下,笑嘻嘻说道:“现在可以了吧?看看本小姐的纤纤玉手是不是比刚才干净多了?”

纳兰锐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干嘛总爱这样捉弄我?以前送给我的那块定情手帕也是你擦过嘴的,亏我还将它当作宝一样随身带着。看看我对你多好,你以后可不要再这样捉弄我了。”

慕妃弦眨了眨眼睛,笑道:“那块手帕你真的还留着吗?”

纳兰锐又低下下头在她脸上抹珍珠粉,一边答道:“当然,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怎么敢扔掉?要是被你知道我将它扔了你还不来找我的麻烦!”

“你把它放在哪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撒谎骗我。”慕妃弦边说话边在他身上怀里乱摸。

纳兰锐轻笑道:“死丫头,你别趁机吃我的豆腐。手帕在我里衣上缝着呢,你拿不下来的。啊啊!我,我,我晕!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简直是色胆包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我身上到处乱摸!”

慕妃弦哈哈大笑着将手缩了回来,瞧着纳兰锐佯装嗔怪的眼神,笑道:“我只是摸了你几下而已,又没有非礼你,你那么激动干嘛?请相公放心,只要你乖乖听娘子我的话,娘子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捉弄你了。”

纳兰锐收好锦盒,说道:“抹好了,赶紧起来吧。你的头可真是重,把我的腿都给压麻了,记住以后可要少吃点,不然长成一只大猪头可就恐惧了。”

慕妃弦坐起了身,伸了伸懒腰,对他笑道:“没关系,我的脑袋要是长成大猪头了我就把你的头打成猪头,猪头配猪头才是天生一对嘛!”

纳兰锐哈哈大笑着将她搂在怀里,一双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猪头娘子你给我生一堆小猪娃娃好不好?”

慕妃弦立刻拉开他的大手,狠狠白了他一眼,撇撇嘴说道:“你真以为我是猪啊!哼,本小姐最怕痛了,想要孩子找别人生去!”

纳兰锐嘿嘿笑道:“这可就由不得你了。咱们呆在一起也有近一个月了,说不定现在你肚里已经有我的小宝宝了。哈哈哈!”

慕妃弦眨了眨眼睛,笑道:“这可说不定哦!一般怀孕的人都会觉得恶心想吐想吃酸的,而我现在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自然就是没有怀孕了。不过谢谢你提醒了我,我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绝对不能怀孕。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许碰我,否则别怪我真的把你打成猪头。好了,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我都快闷死了,下去休息一下再赶路吧。”说完吩咐外面驾车的车夫停车,率先从车厢里钻了出去。

纳兰锐看着她的背影立刻懊悔不迭,都怪自己多嘴,现在弄得自己只能对着佳人流口水,能看不能吃了。可是懊悔也没用,只得垂头丧气跟在她后面下了马车。

慕妃弦望着眼前一片无限美好的绚丽春光,心情不由大好,随口吟了一首《春日》:“

胜日寻芳泗水滨,

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

万紫千红总是春。”

纳兰锐走到她身边笑道:“好诗好诗,娘子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可真不是盖的,随便吟出的诗都比别人强上百倍。为夫对娘子的才情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慕妃弦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你拍马屁的功夫也真不是盖的,不过本小姐可不吃这一套,你还是留着自己拍自己吧。我现在肚子饿了,你赶紧去附近找点东西来给我吃。”

纳兰锐笑嘻嘻说道:“能为娘子效劳是为夫的容幸,娘子在这稍等,为夫去去就来。”

看着纳兰锐走远后,慕妃弦才回过头,淡淡说道:“你们不用再藏了,都出来吧。”

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笑意传了过来:“慕小姐真是聪明,我们藏得这么好也被你给发现了,看来慕妃弦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随着说话声,两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青年男子面带微笑从一旁的树丛中走了出来,上前恭身给慕妃弦行了一礼。其中一个相貌俊朗一点的青年男子含笑对慕妃弦说道:“在下曾听闻慕小姐在平烟宫学了一身了得的功夫,现在看来传言果然不差。”

慕妃弦抬眼打量着他二人,不动声色笑道:“这么说来两位一定是调查过本小姐的底细了。只是本小姐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而且与两位素不相识,两位跟踪小女子到底是何用意?”

那俊朗男子笑道:“请慕小姐不要生气,您的母亲——慕王府的六夫人因思念小姐过度而双目失明,现在正在宫里养病,皇上可怜六夫人思女心切,因此派我们四处寻找慕小姐的下落,皇天不负苦心人,现在终于让我们找到您了。我们此次来就是奉皇上之命专门来接慕小姐回皇宫见六夫人的。”

慕妃弦听说她娘现在双目失明了,急急问道:“我娘的眼睛真的瞎了吗?你们就没请大夫给我娘治病?”

俊朗男子说道:“皇上每天都吩咐太医给六夫人治眼疾,可是却无好转。太医说六夫人是因思念慕小姐而形成的心病所致,除了慕小姐,任何药都无法治好六夫人的眼疾,而且太医说,时间拖得越长六夫人的眼疾就越难治愈,所以为了六夫人的病着想,慕小姐还是赶紧跟我们去宫里见她吧。”

慕妃弦想到她娘为了她愁瞎了双眼,心里不由一阵恻然,说道:“好吧,我跟你们去皇宫。不过你们的大皇子刚刚买东西去了,等他回来了我们一起上路。”

那两个青年男子相互看了了一眼,另一个男子开口说道:“大皇子说不定还要等好久,慕姑娘不如跟这位彭侍卫先上路,我在此等候大皇子,不知慕小姐意下如何?”

慕妃弦此刻真想立刻见到她娘,想到反正纳兰锐也要回京城皇宫,到时候一样可以见面,所以也没有反对,跟那个侍卫嘱咐了几句后就上了另一辆马车,由彭世平驾车向京城方向疾驶而去。

第二天天黑之前,马车终于驶进了慕妃弦期盼已久的倾月京城。到了京城门口,早有另一辆豪华的马车等候在那里。彭世平停了马车,引着慕妃弦到那辆马车上去。

慕妃弦也没多想,直接掀开车帘就往里钻。哪知她刚钻进去,还没看清里面的状况,一只大手就伸过来搂住了她的腰。她心里一惊,一个小擒拿手将那人的手狠命反扭住,张口骂道:“哪里来的小毛贼,竟然敢偷吃姑奶奶的豆腐!你是不是活腻了?”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妃儿,你的心可真狠,朕的手都快被你折断了,还不赶紧放开你的手?”

那一个“朕”字让慕妃弦心里又是一惊,抬头看去,许久不见的二皇子纳兰澈正含笑望着她。她赶紧松了手,可还是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刚刚说朕?难道你现在当皇帝了?那永宣皇帝呢?”

纳兰澈没有责怪她直呼他父皇的名讳,微笑着说道:“我父皇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如今常年卧病在床无法处理朝事,因此提前将皇位传给朕了。妃儿,你用不着用那种警惕的目光看着朕,朕是不会伤害你的。到朕身边来坐吧,让朕好好看看你。”他边说边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慕妃弦却没有过去,仍然警惕地盯着他,说道:“你在我面前自称朕,就表明现在我们的身份大大不同了。你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而我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平民女子,又怎敢以下犯上坐在天子旁边?我看我还是下去好了。”说完作势就要下车。

纳兰澈急忙说道:“你别下去,我以后不在你面前称朕了,这样还不行么?”

慕妃弦犹豫了一下,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只好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不过还是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因为面前这个男人最让她捉摸不透。以前他还只是一个皇子的时候就城府极深,让她觉得害怕,现在他当了皇上,城府更深,更是让她看不清楚他心思和意图。她想起三年前自己在大婚之前跟他说的自己被纳兰锐给暴了的话,当时他看起来非常愤怒,不知道现在他会不会因为那件事而耿耿于怀。

纳兰澈却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对她笑道:“妃儿,自从三年前你莫名失踪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不知道你这三年来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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